守望是什么意思(老韩讲了一个故事:守望)
一
神农架,因炎帝神农氏曾率众在此搭架采药而得名。那是在旧石器时代,人类的足迹就已出现。然而,比起这里的地质变迁与动植物演变史,人类显然还嫩了点。因为早在第三、第四纪冰川时期,这里就是诸多生物的避难所。这里有个燕子洞,里面栖息着大量短嘴金丝燕。本该生活在海边的金丝燕,为何会住在这片森林的深洞里?原来,早在神农架还是一片海洋的时候,金丝燕的老祖宗就生活在现在海拔二千多米的燕子洞,当然,那时的燕子洞是海岛上的一个岩洞。虽然后来发生沧海桑田的巨变,这些金丝燕依然留恋自己的老窝,并没有去寻找新家。
金丝燕原本是生活在海洋的,当古地中海变迁,海水退去后,神农架以它特殊的地质气候,而保持了原海洋生态特征,崖洞内冬暖夏凉,使金丝燕适应了这一环境,生存繁衍至今。
多少万年了,多少代了,金丝燕对故土不离不弃,它们期望退去的海水有一日还会卷土重来,它们甚至为之盼瞎了双眼。海洋对它们来说只是个传说,但它们仍在日夜祈盼着海水的归来。
由于长年累月生活在暗洞里,它们已经双目失明,但它们学会了会像蝙蝠那样利用超声波定位,洞中虽然一片漆黑,它们却叽叽喳喳、风驰电掣般飞进飞出,且互不相撞而来往自如,呈“金燕戏洞”之景。
二
记得曾经读过一篇英文,描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在欧洲某处一个有百年营运历史的火车站被拆除了,而一群世代生活于此的鸽子却依恋不去。在拆除中,每当工人开动风钻发出响声和震动时,这群鸽子便不期而至,在上空盘旋,似乎在寻找火车进站的声韵。这曾经是它们昔日的食物之源。可见人类和动物都有留恋自己的家园,追寻过去美好时光的本能。
三
影片《忠犬八公的故事》改编自1925年发生在日本的真实故事。大学教授帕克在小镇车站上偶遇一只可怜的小秋田犬,它孤苦无依的身影惹起他的怜悯,虽然妻子极力反对,并想尽办法要把它送走,但看到丈夫和女儿对它无微不至的由衷喜爱,终于决定让它成为家庭一员,帕克为它取名“八公”。
八公陪着帕克全家一起成长,从小狗渐渐变成庞然大物。八公每天准时陪伴帕克上班,傍晚五点准时出现在车站门口迎接帕克下班,这可是他们的约会时光。在小镇车站的站长,卖热狗的小贩,附近商店的老板娘的眼中这都是已经习以为常的画面;看到帕克从车站出来叫出那一声熟悉的“Hachi”,八公兴奋地扑上前去撒娇的样子,已经成了车站每天上演的故事。然而在八公学会捡球的那一天,帕克开心且骄傲,但也是最后一次两人的珍贵回忆。
就在那一天,帕克在大学上课时突然倒下,他因心肌梗塞突发而死亡,再也没有回到车站。之后每天傍晚五点,八公都来到火车站里等候、凝视。第二天、第三天,从夏季到秋季,九年时间里,八公依然风雨无改,直到它最后死去。
四
前几天看了一部电视剧叫《台湾海峡》,那浅浅的一湾海峡却隔断了多少亲情、骨肉,隔断了多少相爱的人。1949年那一场“兵灾”,让福建省东山岛铜钵村成为了“寡妇村”,夫妻、母子,从此被人为地分割在海峡两岸,隔海遥望。
1949年冬,一群国民党兵从淮海战场溃逃到铜钵村。翌年5月12日夜,147名青壮年到祠堂后,当即就被抓了起来,押到登陆艇上,准备送往马祖、金门和台湾各岛服役。从此,这个村落便成了闻名海外的“寡妇村”,100多名妇女独守空门做了“活寡妇”。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这是杜甫诗中“拉壮丁”的情形。谁能想到诗中所言的情形会活生生地降在自己身上。
一座遥望台湾的小岛,一个没有男人的村庄,石巷深处埋葬着数千女性的青春与血泪,38年多少骨肉亲人的聚散悲欢。铜钵村从此成了“寡妇村”。
一片悲伤笼罩了铜钵村。有文章说,当时铜钵村是“三日不见炊烟”,还有更艰难的日子还等待着守活寡的女人们。
去台人员蔡波在寄居孤岛的四十多年里,写出了300多首诗歌。其中一篇是《一剪梅•悲身后》:“生于闽南殁于台,阴阳分开,杜鹃声哀。谁哭孤魂一痴狱,此情难移,谁奠墓台?”
“活寡妇”们并不死心,天天等,日日盼,几十年如此,不易不弃。她们选择了“宁守不嫁”,唱出真人版“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的人间最凄惨的强音。她们执着地坚守着残缺的人生,维护着虚幻的婚姻,为的是希望有一天出现奇迹。
1984年,终于有一天紧闭的信息大门被悄悄地推开。但是,几十年物换星移,世情变幻,现实再一次无情地打碎了她们的梦境。被抓壮丁的91个已婚男人,只有5个人回乡定居实现团圆梦,有一个女人赴台湾定居,此外,都是一曲曲催人泪下的《海峡悲歌》!
守望是在黑暗中渴望黎明的到来,守望是迷途在沙漠中渴望细雨的洗礼,守望是心灵的寄托,是无数个夜晚心弦的悸动。一遍又一遍,守望是思念的觉醒,是飘渺的云烟中,火红的彩霞闪动再闪动。守望是等待蜂蝶的翩翩起舞,是期盼遥遥无期的愉悦与希望,守望是梦境中的天堂,一次又一次地失望把你惊醒,直到走过方知人生的悲凉。
五
1877年,左宗棠收复新疆成立敢死队后,为了守住新疆的边境国土,让赛图拉成为了祖国最西边境防御大本营其中一个核心的据点。从此,驻守在赛图拉的军官与士兵便与克里阳卡以及麻扎达拉两个关卡共同担任起了我国西部边境八百多公里的守防使命。直到1912年清朝最后一位皇帝溥仪的退位,驻守在赛图拉哨的将士们依旧每天站岗巡逻,与狂风为伴,与冰雪为伍,坚守着十年如一日的艰苦生活。却不知道他们为之 驻守边关的清朝已经终结。
一直到1928年的6月份,新疆督军杨增新的士兵在赛图拉遇到了仍在驻守最西边疆的清军士兵,这些士兵并不知道清朝已经灭亡,驻守在此地的士兵已大都是第三代,距离最早的戍边任务已然过了五十多年,但他们驻守边关、报效国家的初心仍未改变,每日风雪无阻、站岗巡逻的脚步仍未停止。据说,一个拄着木棍的老人在看到国军士兵后,问士兵:“清朝亡了?”士兵说:“亡了。”他把耳朵凑了过来,又问:“亡了?”士兵说:“都亡了十多年了!”那位老人当即就昏死过去。后来那位老人被大家唤醒后,又说:“唉,亡了就亡了,谁来都一样,把这个地方给守好就行……”国军士兵发现这些驻守在赛图拉哨的将士们衣服虽都是破旧不堪,但上面都有一块清朝军服,虽是缝补过的,补丁甚至是层叠重复的,但依然可以看到这些戍边将士对祖国的忠诚,对人民的热爱,令人心痛,令人感叹。正如李益的一首诗所言:“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不知何处吹芦苇,一夜征人尽望乡。